整治直播乱象 净化网络生态

直播间“金融大咖”给股民下套

这个网络直播间搭建完成后,每天都安排“金融大咖”上课,还定时分享“牛股”。直播中,“金融大咖”千方百计鼓动直播间里的股民下载“某颀资本”App。该App名称与上海一家具有合法私募基金管理牌照的投资管理公司的理财客户端同名,极具迷惑性。

(资料图)

不到三个月,直播间获利近百万元。而直播间直通“致富路”的背后,只是一场骗局。被害人遍及北京、山东、云南等7个省份。

今年3月,江苏省镇江市润州区检察院以涉嫌诈骗罪、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对付某、李某等人提起公诉。日前,法院经审理,判处付某等9名被告人有期徒刑十年三个月至六个月不等,各并处罚金,责令退赔退赃。

令人怦然心动的“致富路”

2020年,家住云南昆明的资深股民戴某在与朋友闲谈中获悉一个炒股交流群,该群能提供专业指导。在收到“理财经理”王某的微信好友邀请后,戴某欣然入群学习。王某经常和戴某分享炒股心得,并且向其推荐了“金玉满堂”直播间的链接,称每天都有金融大咖上课。戴某进入直播间听过几次,觉得专家讲得很好。群内时不时有股民“打新股”赚钱的消息,还有股民听从老师建议购买股票大涨的截图,大家一起赚钱的愉快氛围让戴某怦然心动。

2021年7月,王某又带来一个好消息,某证券公司为回馈股民,将推出一批“打新股”名额,并有抽奖活动,但是需要下载“某颀资本”App进行操作。在王某的帮助下,戴某下载了该App,并多次充值,累计达50万元,准备大干一场。

然而,戴某根据老师指导购买股票后却一直亏损,十几天后该App无法登录,王某及授课老师也彻底失联。戴某如梦初醒,立即报警。

前期铺垫只为“请君入瓮”

失联的授课老师、“理财经理”王某,实际都是付某的“得力干将”。早年,付某做过炒股App诈骗业务员,感觉这个行业来钱快,于是决定自己创业。他通过聊天软件找到李某,委托其开发一款炒股诈骗App,并出资让刘某(另案处理)搭建一个名为“金玉满堂”的网络直播间,招募多人担任讲师,在直播间内以讲授炒股知识为幌子,骗取股民信任,鼓动他们下载其委托李某开发的“某颀资本”App。

该App表面看和正常的炒股软件相似,但收款账户是个人账户。被害人一旦将资金充值进App,无论是否购买股票,资金其实已不被自己控制,App内显示的余额只是一个虚假的数字。

为迅速牟利,付某将挖掘诈骗对象的任务外包给郑某等人代理,由代理招募业务员,租办公场地,购买手机、微信号、QQ号供业务员使用。郑某等代理根据付某指示,安排业务员以“理财经理”“老师助理”等名义出现,通过微信添加、电话邀约等方式与股民取得联系,并按照付某提供的话术,拉拢股民进入“金玉满堂”直播间听课。

直播间里,业务员各显神通,分别扮演“金融大咖”“老师助理”“成功大赚的学员”等,相互配合演戏,共同骗取股民的信任。直到“某颀资本”App的制作者在其他案件中被查获,该案案发。经查,在不到三个月中,该团伙诈骗金额近百万元。

精准打击犯罪同时追赃挽损

2021年10月,犯罪团伙成员均被抓捕归案。2022年8月,该案被移送润州区检察院审查起诉。

润州区检察院办案检察官对该案犯罪手法进行了审查,发现该犯罪团伙存在大区、代理、代理投资人、业务员四个层级,及组织者、讲师、直播间搭建者、App制作者等人员分工。办案检察官通过重点审查各被告人的微信聊天记录、转账记录等电子数据信息,明确各层级参与者身份、作用、获利情况,准确区分主犯和从犯,并对其中认罪认罚、退赃退赔、有自首立功表现的被告人提出宽缓量刑建议。

经审查,该院认为该案是一起金融投资型网络诈骗案,付某、郑某等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骗取他人财物,涉嫌诈骗罪;李某明知他人利用信息网络实施犯罪,仍为其提供技术支持等帮助,情节严重,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遂对该团伙提起公诉。近日,法院经审理采纳检察机关全部指控和量刑建议,作出上述判决。

在依法办案的同时,润州区检察院积极做好追赃挽损工作,通过释法说理,促使付某等人退赔75万元,被害人损失大部分得以挽回。

“直播带赌”撞上法网

正义网讯(记者蔡俊杰 通讯员林杰荣 陆元桔)有人借直播带货的热潮寻找到隐秘的“商机”,以在直播中插入广告链接的方式诱导网民参与网络赌博,干起了“直播带赌”的非法活动。经浙江省宁波市奉化区检察院提起公诉,近日,法院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判处被告人徐某有期徒刑一年十个月,缓刑二年六个月,并处罚金2万元,对其他被告人也分别作出相应判决。

2022年5月,网友小胡在某网站直播间观看篮球比赛。一开始,直播间主播还在正常解说球赛,但没过多久,“画风”就变了。屏幕上忽然出现“下载聊天App进群”的滚动字幕广告,这时主播开始详细指导网友们下载安装App,并让他们添加主播为好友,一同参与赌球。

小胡出于好奇,下载了App并添加了主播。主播随即把小胡拉进了一个群,群里出现了一条网址链接,点击链接就会进入某体育赌博网站。主播告诉小胡,只要注册账号并在网站充值就可以参与赌球,赢的钱可以在网站界面上直接点击提款,钱会自动打入绑定账号的银行卡。

小胡玩了一段时间发现,该网站除了赌球,还有数字彩票、百家乐、老虎机之类的其他玩法。群里面会有人推荐下注,小胡偶尔跟随下注,偶尔主动下注,还玩过赌球和数字彩票。小胡还发现,直播间里有多名主播轮流解说体育赛事,都在解说的中途插入广告,让网友下载聊天App参与赌球,还经常打出“新人加群送彩金”等噱头,吸引网友注册充值。后来,小胡的家人发现了该赌博网站,及时提醒其这是违法的,小胡遂向公安机关举报了直播间和网站。

2022年7月,郭某等犯罪嫌疑人被公安机关抓获。据郭某交代,2022年1月至7月,他和其他几位主播一起跟着昵称为“娜娜”的主播做事,在直播间解说体育赛事时为跨境网络赌博平台引流,他们的工资也是由“娜娜”支付的。“直播一场足球比赛或篮球比赛能拿到150元,在直播过程中让网友注册聊天App账号并备注主播昵称,还可以按人头提成。”郭某说,每次结算的时候,他会把收款码发给“娜娜”,“娜娜”则根据直播的场数和赌博引流的人头数一并支付工资。

公安机关经过对郭某的微信和支付宝收款记录进行整理核查,发现其通过直播给赌博平台引流非法获利6.7万余元,直播团队中还有不少主播也在为赌博平台引流。

经深入侦查,“娜娜”也就是徐某,开了一家传媒直播店,干主播行业已经五六年,主要收入靠网友打赏、刷礼物等,每个月的收入并不理想。当听说同行做跨境赌博平台引流的收益颇丰时,她心动了。于是,徐某联系到直播间群管理员,群管理员让徐某注册聊天App账号后,把她拉进了一个主播群,然后在群里安排每天的比赛直播场次。

引流的方式就是在直播中让网友添加聊天App账号,并为赌博网站充值打广告。直播前还有相关的话术培训,除了培训主播解说内容外,更多的是教授针对充值活动的话术,如“首充累充返现”“新人送彩金”等。被引流进群的网友能看到群管理员发布的赌球单,里面包含如何押注的内容以及赌博网站的地址。在此期间,徐某找来郭某等几名主播跟她一起干。徐某先从群管理员处拿到直播任务,再安排给郭某等其他主播。工资也是徐某先和平台统一结算,然后再由她支付给其他主播。

2022年7月,徐某等人被公安机关抓获。同年10月,公安机关将该案移送奉化区检察院审查起诉。经审查,徐某通过本人及招募的主播团队进行直播引流,非法获利共计33万余元,扣除发给其他主播的收入,其个人获利7万余元。案发后,徐某等犯罪嫌疑人退缴了全部违法所得,如实供述罪行并自愿认罪认罚。

本版漫画:姚雯

编后

引流赚快钱,守法是底线

张子璇

直播引流作为推广产品和服务的一种重要方式,入行门槛低,获利快。很多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分子正是看中直播引流的巨大潜力,将其作为实施诈骗犯罪的“前菜”。一些人因为贪图小利,“走火入魔”,成为违法犯罪的帮凶。因此,直播引流必须严格遵守广告法、电子商务法、网络安全法等相关法律规定,保障消费者合法权益,不得利用诱导、误导等手段将消费者引入诈骗犯罪分子设好的圈套中。

作为直播从业者,必须严格规范自身行为,避免成为犯罪帮凶;作为消费者,观看网络直播时要提高警惕,切勿点击不明链接,不要因一时诱惑,被赌博、诈骗等违法犯罪“收割”。